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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这里,薛惊云没忍住笑了,且不说他心动不心动,五百年来自食其力孤身一人,突然被人喜欢照顾的感觉那是绝顶开心的、荣幸的、欢喜的。
一但出现了这种感觉,那么势必就会想得更多。卿华还近在眼前,他的话还萦绕耳边,薛惊云只在顷刻之间,便有了自己的决断。
他说道:“我其实……”
又被卿华打断,这位前辈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,或许说是根本不想听他说话,“答复你不用给我说,想做什么就去做罢,那只玉佩的承诺算是廷殷给你的。不说了,舌头乏了,回屋喝水去。”
说罢,他甩了甩袖子,慢摇摇地走了。
我其实,跟您的儿子一样,也是一窍不通糟心得很呐。
薛惊云叹息,看向自己手间的玉佩,磨捻打量着它很久都没有说话。
圆的,白玉的,平扁又镂空的,花式雕着‘廷殷’二字,首尾用红穗子贯穿连接了起来,尾端红穗里面还夹着细密的灰发,按理说是卿廷殷的胎发吧。
的确,最近发生的祸事,一个个排队接着来,就像是上天在隐隐注定着,将他家的破事跟卿廷殷的年关联系起来。
说是缘,倒更像是劫。
缘和劫,无非就是好坏的结果之分,而苍天便就是这么戏弄人,把两者之间搅和在一起让人难以辨别。
他判别不了,至少是现在,不敢轻易去选择,他想再过段时间再想。
他终于,下定了决心,掌心散了灵力,将这块玉佩给冻成了球,蹲下身去将它给放进了水里,看它如块重石般缓缓地沉了下去。
湖水很深,一瞬间就淹没了它,薛惊云再想看看,却看到了漆黑的水影。
放这儿挺好的,万一哪天他再来,就直接从这儿再取出来。
天色昏沉下来,忽然间阳光黯淡,薛惊云起身离开了。
反观那块冰,像颗渺小的星星,藏匿着他隐蔽而又自私的愿望,却像个秘密一样被存放在了翠柳湖里。
思绪回来,薛惊云跟着夏思鱼,她竟然走的另一条路,径直上去看到的是颜宝斋,也就是卿廷殷的住处。
上了阶梯,走到此处,这才发现,这里也有一方小湖,竟跟翠柳湖的支流有交汇,其上仍有赤红栏杆的水间长廊,而颜宝斋的高台楼阁便灯火斑斓地亭亭屹立在其上。
真是巧,像是彼此间心知肚明,颜宝斋的房门被推开,卿廷殷换了一身便衣,是他那身眼熟悉水墨画,不过另披了件灰色的套纱,白头又束成了高高的发发。
他像仙人,一尘不染,六根清净,无暇美玉,不可亵玩……只是突然间下来惊艳一下凡人罢了。
薛惊云突然有些头疼,觉得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,反观自己才像是在做一个不真切的梦。
卿廷殷一脚踏出,抬头看去,像是心有灵犀地对视去,跟薛惊云的视线撞了个满怀。
好像是天赋,突然有了种能力,可以在任何时间地点,他可以一眼看到其实平平无奇的他。
薛惊云瞧见他,扯了个爽朗的笑容,热烈地打着招呼问道:“卿前辈这是去干嘛呢?”
卿廷殷走过来,他们之间有些距离,但他的音量足以让他听清,“嘴疼,找大夫开点药去。”
没完了又是这茬,甚至给了薛惊云一种错觉,听得他说话都是含含糊糊的。
夏思鱼觉得气氛不对,她打着马虎眼正想离开,却被薛惊云一句话给绊住了脚步,只听到他语气有些奇怪道:“顺路吗?我正好让夏姑娘陪我去山下逛逛。”
薛惊云借着客套的由头问他,他其实希望跟他顺路,但理智又叫嚣着自己不能跟他顺路。
卿廷殷走了过来,听语气没什么反应,“去干什么?”
薛惊云见他动作,按捺住想逃的想法,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道:“去随便逛逛,买点什么吃的。”
奇了怪了,纳了闷了,究竟被戳破的是谁啊,到底该尴尬的人是谁啊,为什么自己突然在他面前要这么老实乖巧啊?
越想越觉得不对,薛惊云清咳了两声,抬头看他底气十足道:“你干嘛,挡我道了,要走快走。”
卿廷殷听罢,脚步快了起来,离他越来越近。
他脚步很稳,没有丝毫慌乱,沉寂稳重得像是打鼓,每一步却都敲在薛惊云的心坎上,他觉得都快被这种沉重感给搞得呼吸困难。
是啊,他不知道他知道了,所以知道的人心烦意乱,不知道的人还从容自若,早知道他还是就不知道的好。
卿廷殷走近,顿了一顿脚步,凑近了他道:“本来是不顺路的,你要是想的话,我也可以跟你顺路。”
之前还不觉得,这话搁在现在的薛惊云耳里,那就是赤裸裸的勾引和暗示,要死了他怎么这么会啊。
凑了薛惊云才闻到,他身上有些淡淡的水墨清香,明明是很清冽温厚的气息,现在竟带着些试探的侵略之意,铺天盖地的向薛惊云袭来。
他略微一抬头,因为个头比他矮的缘故,对在卿廷殷的喉咙,竟清晰地看到他的喉结,上下滚动咽了咽口水的模样。
他馋我……哦不不,更像是我馋他。
意识到这点的薛惊云脑门里像是有什么霍地炸开了。
他血气上涌,只觉得面红耳赤,也不敢看卿廷殷的神色,不想再被这种心绪烦扰不宁,也再不想在这种氛围下倍受煎熬。
卿廷殷还想再开口,便听得薛惊云接话道:“那还是不了,您就去忙您的吧,我们这就先走了。”
几乎是逃,带着些慌乱的步子,他错身越过卿廷殷,头也不回地往后走去,还故作自然地挥了挥手道:“再会。”
夏思鱼跟上去,垂着头路过张口想说些什么,但是最后又没说出口给走了。
卿廷殷有些费解,他觉得薛惊云藏着什么,也觉得夏思鱼想说什么,但是最后他俩都一致地沉默了。
夏思鱼的确是想说什么的。
可当她也错身抬眼看卿廷殷,却看见了他突然间柔软的神色,原本所向披靡的战神有了软肋,轻易间便被打动成了慈悲的神祇,她竟一时间萌生出了于心不忍的想法。
这样的人,就应该像神仙一样,永远不要坠入红尘跌入情网,端着架子被挂得高高的远远的,一旦他走了下来破了坚守百年的戒,那么他在世人心目中的形象就会崩山一样坍塌。
她不应该告诉他,她不应该让他一错再错,她不应该去当摧毁神明的罪人。
可能自私,可能残忍,又可能惹他记恨,但是她身为汀忧山的弟子,她更身为夏家家主的独女,责任、远见、思量、都驱使得她不得不这么保持着沉默。
只在一瞬间,夏思鱼想明白了,她理智至极地闭了嘴,快步跟上了薛惊云的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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