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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疑心是否那晚,我一怒之下真的把他拉黑了,还特意翻了好友名单,他的QQ仍好好地待在那里。
我感到奇怪,登陆了他所在的工程局的官网,查了多方资料,仍是一筹莫展。
最后,我打了那个工程局,在北京的总部的电话,对方给我的答复是,他们那个部门,在一个村庄进行地质考察时,遇上突发的山体崩塌,与组织失去联系已经半个月。
目前正在积极联络,不过仍然没有消息。
我挂断了电话......
此后的日子一切如常,我依旧每天打开邮箱,查看有没有新邮件。
店里的初中生依旧每天拿我调侃:“老板娘,你的戒指好闪。”
我笑着回应:“谢谢。”
我没有哭,因为我知道陈文上会回来。
已是10月末,今年第23号台风“山神”过境,奶茶店停水断电,没有生意。我独自窝在店里,伴着外面的雨声,用笔记本看《我和僵尸有个约会》。
画面中的马小玲高傲地抬起头,不让眼泪流下来。
这个永远看似坚强无比的女人说:“不可以哭。哭就是不相信奇迹,哭就是相信况天佑已经死了。”
暴雨滂沱中,我终于泪流满面......
陈文上,奇迹已经出现了,你怎么还不回来。
你不会知道,最近的新闻说,在俄罗斯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陨石坑,储量超过全球现有钻石的总和。
钻石真的会贬值,到时候也许人人都能买得起,不再会一颗就破产。
时过境迁,戏言成真,可你却已经不在。
我拭一把脸上延绵不绝的泪,甩出去。
许是动作太过用力,手上的戒指脱离手指,咕噜噜滚下地,滚进门外的集水坑里。
我冲进雨中,不管不顾地跳进积水半人高的坑里不断找寻。
一双手突然从后面将我拖起,整个人被拉回平地.上来:“别想不开寻死啊!”
我站定转身,回头看这个多管闲事的路人。
大雨倾盆,铺天盖地,可我仍能一眼认出来,虽然黑了瘦了,但面前确实是如假包换的陈文上。
我怔了足足一分钟,然后狠狠地掐一把他的手臂,确保自己不是在做梦。耳边清晰传来他的哇哇叫:“你要谋杀啊。”
“我打电话,他们说你的工程部出了事!”
雨水和泪水,混合着往下流,我哽咽着说不下去。
陈文上神色温柔地望着我:“那个勘察我没去。我得了疟疾,前些天才病好,所以一直没空给你写信。就是因为工程部出事了临时休假,才回来看看你。”
“我来之前明明给你发邮件了的,你没收到?多亏我来得及时,不然......”
我打断他的英雄救美言论:“刮台风会断电断网啊,再说哪个神经病自杀,会跳个连小孩都淹不死的坑啊!我是在找你送我的戒指。”
我俯下身,再接再厉地在水里捞着。
“别找那假货了,你不是想结婚吗,雨停了,我就带你去买真钻戒。”
“吹牛,攒够钱了吗?”
“你只说要五克拉,没说是一整个。十个50分的,我还是买得起的啊。”
陈文上狡黠地笑了笑,向我伸出双手。
我终于破涕为笑,起身跨过面前的深坑,在漫天雨帘中与他十指紧扣。
感人的揭幕,总是不断的,接下来的人和事,又会迸发出怎样的火花呢?
延溪按照纸上的地址,找到占卜师夏菡月的住宅,这是一栋两层楼的老房子,墙面斑驳,爬着不知名的藤蔓。
屋前种着一棵老槐树,枝丫上栖息着黑色的大鸟。
鸟儿的眼睛黑得像一团墨,在黄昏的余光下,闪着诡异的光芒,延溪脊背发凉,脚步停下来。
经纪人姚姐的电话,适时打过来:“延溪你敢不进去试试!”
“姚姐你跟踪我吗?”
延溪四处张望。
“我还不了解你?”
姚姐说,“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你最近就是犯小人。这位夏大师很灵验的,你乖乖配合,我保证你往后的星途一帆风顺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
不耐烦地挂了电话,延溪伸手去按门铃。
姚姐太夸张了,他最近不过是闹了几场绯闻,哪里算得上犯小人?占卜大师?
他冷笑,都什么时代了,还有人信这个?
他倒要看看这位夏大师,能吐出什么象牙。
门吱呀一声开了,延溪却没看到开门的人。对面是一扇大玻璃窗,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。踌躇了片刻,他踏进屋子。
门吱呀一声又关上了。饶他是个大男人,也吓得差点尖叫。
“夏大师?”
他强自镇定,在空旷的屋子里,弱弱地叫了一声。
忽然一团黑色的东西窜到他脚边,他吓得连连后退,直抵到门板上才看清楚,原来是一只黑色的大肥猫。
黑猫看他一眼,优雅地迈着猫步,将他带进一间不起眼的房间。
一个女人盘腿坐在房间的中央,黑衣黑裙,脖颈低垂,头上包着一块黑色的蕾丝纱巾。
女人的签前面摆着一张藤制的低矮茶几,上面放着一只水晶球。
“呃......大师?”
延溪再次弱弱地叫了一声。
女人抬起头。
出乎意料的年轻。
名已出乎意料的漂亮。
延溪怔住......
他以为会见到一位满脸褶子、大尖鼻子、眼睛浑浊类似老巫婆的女人。
“请坐。”
夏菡月红唇轻启,声音却不似外貌那样清脆悦耳,而是低低地带着一丝沙哑。
延溪盘腿在她对面坐下,凑得近了,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肌肤如雪,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顾盼生辉。
他实在没办法把这样的女子,和占卜大师联系在一起。
“你有什么问题要解决?”
夏菡月问,面无表情。
延溪忽然来了兴趣,懒懒地撑起下巴,“你不是占卜大师吗,算不到我为什么来吗?”
夏菡月仍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只嘴角以不易觉察的弧度微扯了一下,淡淡地吐出两个字:“绯闻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延溪惊讶,他绝不相信她是占卜算到的。
“娱乐圈的绯闻天王,谁不认识?”
出乎意料地,她竟给出了这样普通的答案,且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讽刺。
延溪没料到她也关注娱乐圈,微微有些咽瑟,桃花眼电力十足地凝视她,道“那夏大师觉得我该如何破除桃花运呢?”
“不要到处发骚即可。”
“呃......”
延溪换个姿势,正襟危坐,“夏大师,我最近是不是命犯小人,有没有破解的办法?”
夏菡月站起身,她的裙子长至脚踝,走起路来如缓慢绽放的莲花。
她找出一只化妆箱打开,里面放满了符咒,她随手取出一枚,画了几个符号递给延溪,“随身携带,小人自然不敢靠近。”
“就这样?”
符咒呈三角形,薄薄一枚,捏在手里十分没有存在感。
夏菡月扬眉道:“就这样。”
延溪失望,留下占卜费用离开,走到门口,忽然转过头问:“夏大师,今年的风尚男星奖花落谁家?”
“你。”
短促的发音,毫不犹豫,甚至没有掐指一算或催动水晶球。
延溪不置可否,他记得往年在寺庙里解签,签文大都是似是而非的诗文,庙祝的解说也是含糊不清,万万没有谁像夏菡月这样自信。
离开屋子,他给姚姐打电话:“这位夏大师就是一个江湖骗子,虽然是名美女,但是掩盖不了她是骗子的本质。”
这个结论,在年底的时候被延溪推翻,因为他获得了风尚男星奖。
向来这个奖项,只颁发给娱乐圈德行和成就并重的艺人,且评委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。
延溪在娱乐圈,是出了名的私生活不检点,几位前辈除非脑子进了雾霾,否则是绝不会把这个奖颁给延溪的。
但偏偏今年风尚男星奖,取消了评委制,采取了网上投票的形式。
延溪领先第二名一百二十多万票,风尚男星非他莫属。
延溪抱着水晶做的奖杯,先腾出一只手来,掐了掐自己的脸,又腾出另外一只手,掐了掐姚姐的脸颊,傻乎乎地问:“姚姐,我不是做梦吧?”
“不是!”
姚姐“啪”地打掉他的手,“做梦哪有这样的好事。”
顿一顿又说,“夏大师算得真准。”延溪下意识地摸了摸贴身收藏的符咒,说来也怪,他自有了这个符咒后,绯闻少了许多,公众形象也提高不少,也许正是这样,他的网络得票才遥遥领先。
他挑了一篮名贵的水果,去拜访夏菡月。
夏菡月依旧安静地坐在席子上,仿佛无论外界如何翻天覆地,她也一直是这样宠辱不惊的姿态。
“夏大师,你真厉害。”延溪把水果篮放在地上,脸上堆满崇敬的笑容,“我特地来谢谢你。”
“不用客气,我又不是没收占卜费。”夏菡月面无表情地说,黑亮的眼睛里也毫无情绪。
这么漂亮的女孩子,为什么不多笑笑呢?
延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,想象她笑起来的样子,是像莲花一样素洁,还是像牡丹一样热烈。
他盯着夏菡月看,夏菡月并不闪避,同他对视。最后反倒是他先不好意思,垂下眼睑。他放电的功力,一向无人能及,除了夏菡月,没人能和他对视超过三十秒。
他说:“夏大师,我想邀请你参加我的庆功宴。”
“我不外出。”夏菡月拒绝。
他不死心,取出一张十万的支票,推到她面前:“我会出外出费。”
夏菡月盯着支票看了片刻,她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,只雪白的脸颊泛出淡淡的粉色。
她看着延溪,语气凌厉不悦:“不要用钱来侮辱占卜师。”
延溪讪讪离去。
庆功宴上他一直提不起精神,脑海里总是浮现,一双黑亮的神秘的大眼睛。不时有身材火辣的女子同他搭讪,他眼皮子都没撩起来就走开了。
艳俗,他想。
姚姐后来问他:“你怎么了,这么多美女居然一个没吃。难道夏大师把你掰弯了?”
“别胡思乱想,我依然是直男一枚。”
他闷闷地说。
“哇,那真的是转性了,这位夏大师真是名不虚传。”
延溪想,一个女人,又漂亮又年轻,为什么会选择占卜师这个行业呢?
他被这个问题,折磨得几日睡不着觉,终于驾车前往夏菡月的住宅。
“夏大师,又是我。”
因为失眠,他面色憔悴,眼眶下面有两只大大的眼袋。
夏菡月挑眉,道:“新戏新造型?”
延溪怔一怔,才意识到她是在调侃他,他竟微微有些兴奋,忙不迭地解释:“不是不是,最近睡眠欠佳。”
夏菡月没有接话,他干咳几声,问:“夏大师,你为什么会从事占卜职业?家族事业?有第六感?纯粹兴趣?”
夏菡月双臂抱胸,冷冷瞅着他,道:“延溪先生,没什么事请你出去,我还有其他客人,请你不要在这边妨碍我。”
“夏大师,大家交个朋友嘛。”
自延溪拿了风尚男星奖后,身价水涨船高,工作量也一下子增多。
姚姐从十多本剧本里,筛选出两本递给延溪,道:“这两部电视剧剧情、演员阵容和制作班底都旗鼓相当,你自己拿主意签哪一个。”
延溪扫了两眼剧本,忽地眼珠子一转,道:“你说我去问一问夏大师如何?”
他最近像是着了魔,一有什么事,就想着去问夏菡月,到底是信任她的占卜术,还是单纯地想见一见她?
“这一个。”
夏菡月粗粗阅读完剧本,思索片刻,纤细的手指指向《诸神之战》。
“为什么?”
“天机不可泄露。”
延溪听从夏菡月的指点,选择了《诸神之战》这部古装剧。拍了四个月左右的时间,播出前又四处宣传,一经播出,果然广受好评,收视率和口碑齐飞。
延溪跟姚姐说:“我要为夏大师塑一座金身,放在家里日日供奉。”
他还真请人,打造了一座夏菡月的小金像,倒没有供奉,而是亲自送到夏菡月的住宅。
这座小金像足有一斤重,雕琢得栩栩如生,延溪献宝似的摆到夏菡月面前,“登登登!”夏菡月向来面无表情的脸孔终于有了一丝波澜,她眼角微微抽搐。
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延溪,额头上写着三个字“你有病”。
“夏大师,这是我专门请人为您量身定做的,一斤重,纯金,实心,表达我对您如滔滔江水般的敬佩之情。”
夏菡月眼睛里有亮光一闪而过,但很快又恢复正常,短暂得让人以为那丝亮光是错觉。她淡淡地说:“延溪先生,感谢您的好意,可是我不能接受。”
延溪握住她的手,无比诚恳地说:“请您一定要接受,这跟金钱无关,纯粹是我的一片丹心。”1
“既然这样,我勉为其难接受,不过,不要有下次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
回家后,延溪仔细端详自己的双手,这双手自从握住了夏菡月的柔荑,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。掌心总有股滑腻腻的触觉,且带着似有若无的茉莉花香。
银市姚姐瞅着延溪问:“你老盯着自己的手干吗?想做护理了?”
延溪心不在焉地“嗯”了一声,结果姚姐真给他安排了时间做手部护理。
他杵在美容院的门口,不愿意进去,想着做完护理,手就该变回原先的样子了。
这时他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由远而近,他从前总在里读到这样的句子,形容女子的笑声如银铃一般,他想不明白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笑声。
现下总算是明白了,那笑声清脆悦耳,让人的心情为之一振。
他循声望过去,那女子竟然是夏菡月!
她的打扮与占卜的时候完全不一样,像是变了一个人,长卷发随意披在肩上,耳朵上挂着两只枫叶造型的耳坠,裙子是碎花小短裙,短到膝盖以上。
她在笑,延溪一直想看到的笑容,原来既不若莲花般素洁,也不若牡丹一样热烈,而是如同太阳般耀眼,几乎闪瞎他的双眼。
延溪彻彻底底地怔住。
孪生姊妹?人格分裂?
许是他的目光太过震撼,夏菡月终于看向他,四目相对的瞬间,似有火花噼里啪啦地闪过,夏菡月的笑容硬生生地僵住。
她身边的友人,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,兴奋地大叫起来:“延溪,是延溪!”
立即跑过来热情地请他签名,他签好名,一抬头已经不见了夏菡月的踪影。
“你跟夏菡月是好朋友吗?”
他问那名女子。
“嗯,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。”
“她为什么会以占卜为生?”
英夏:“因为赚钱比较容易。”</p>